就连惠姐儿,自己也想好了合适的人选,回头一样照着配便是了。
——做了王妃,就不得不为贤良名声考虑。
“挺好的。”萧铎颔首,“这事儿我去跟广昌侯说,一准儿妥当,你就不用再烦恼忧心了。”这样联姻,不仅对阿鸾的名声好,对女儿也是好的,可见阿鸾是用了心要好好过日子的,办事稳妥叫自己放心。
凤鸾抿嘴儿笑道:“王爷又说笑话了,哪有父亲去给女儿说亲的?”心里另有一番打算,“我的意思,王爷不如去向皇上求一个恩典。”
“向皇上求个恩典?”萧铎有点意外。
“是啊。”凤鸾接着道:“穆氏犯了错,但是儿女们没有错。之前贤姐儿和惠姐儿的那兜子烂事儿,就别提了,闹开对整个王府都不好。所以呢,纵使穆氏已然对不起王爷,但是王爷疼爱儿女们的心思却不减,想为女儿求个恩典。到时候,只要皇上跟广昌侯一开口,他能不答应吗?”
她微微一笑,“皇上年迈了,自然是喜欢宽厚慈和的皇子多一些。”
前世里,废太子萧瑛被废以后,肃王不仅刻意疏远范家,还对肃王妃范氏留下的嫡子很不好,另外因为郭侧妃娘家和废太子走得近,居然亲手斩下郭侧妃的人头,献上给皇帝表忠心、洗清白,但是却适得其反。
皇帝雷霆震怒,认为他刻薄寡恩、毫无人情,加上几桩弹劾折子凑在一起,最后废了肃王,并且下旨永不加爵!
所以今生,萧铎千万不能走了肃王的老路。
自己的确不喜欢贤姐儿和惠姐儿,但是巫蛊之事毕竟没成,和她们谈不上深仇大恨,所以为了自己的贤惠大度的好名儿,为了萧铎,以及为了整个端亲王府,都只能放她们一马了。
萧铎缓缓转目,看向她,——果然她才是和自己并肩前行的人!再说什么话都已是多余,只握了她的手,“阿鸾……”然后缓缓放在了心口上,搂住了她。
两下里神情凝望,千言万语,尽在彼此明白对方的眼神之中。
以前进宫朝贺赴佳节的时候,凤鸾只用躲在角落里,今儿却得到前面,上前对着秦太后福了福,“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范皇后自从废太子萧瑛出事以后,就一直“病”了。
因而皇后的位置是空的,在太后的旁边,坐着身份地位超然的郦邑长公主,两侧左边是梅贵妃、冯贤妃,右边是秦德妃、凤淑妃,末尾分别坐了蒋恭嫔和郭芳嫔,其余嫔位以下的都只能站着。再下面坐着几位公主,加上服侍的女官宫女,赫赫攘攘已是半殿的人了。
“起来罢。”秦太后冷眼看着面前女子,双十年华的模样,身姿长成,一袭胭脂红的双绫广袖蹙鸾鸟长袍,衬得她容颜璀璨照人。看起来举止落落大方、温婉端庄,可眉眼里的清澈明亮,又带着隐隐风姿。
——呸!狐媚子!
想起成亲王妃在自己面前哭诉,“自从上次妾身和蒋侧妃算计了凤氏,王爷就再不进侄女的屋子,妾身……,到底要怎样才能怀上孩子啊?”
秦太后心里恨得咬牙,叫了萧湛过来说话,说了一番不可冷落正妻的言语。
萧湛应得好好儿,倒是去了。
结果没过多久,成亲王妃又进宫跑来哭诉,“王爷来了,可是……,可是却是各睡各的。”眼泪扑扑的掉,一副对丈夫毫无办法的模样,“这些话难以启齿,妾身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,才不顾脸面说出来的,求姑祖母做主。”
秦太后心里那个气啊,一气萧湛大了不听话,二气侄女没本事,男人都到你屋子里来了,你还不会引得他上.床?这事儿没法再做主了。
怎么做主?就算叫萧湛过来骂一顿,也没有逼着他上床的道理,难道还能叫人摁住做夫妻事不成?况且也实在没法宣诸于口,弄得人尽皆知,秦家的脸面都丢光了。
秦太后心里又恨又气,再看看成亲王妃,除了在旁边扭帕子什么都不会,心下不由一声冷笑,暗暗骂了一句蠢货!当然了,再转头看向凤鸾的时候,更加恼火,面上却强忍了。
凤鸾行了礼,便在旁边的位置站立好了。
总觉得太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,又不知端倪,只能强作平静,心下琢磨不会又要出事吧?秦太后到底有完没完?不过自己现如今是端亲王妃,上面还有外祖母郦邑长公主,并非从前随便拿捏的凤侧妃,稍稍安心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