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自己报仇的想法将要落空,段珪急得是团团转,此时此刻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让忽然站了起来。
“无非是让袁树不能轻易离开雒阳,这并非是什么难事,以陛下召见为理由将他唤来雒阳,而后,再假托陛下对他的心学感兴趣,让他留下,随时入宫面圣侍讲,但又不招他入宫,这不就行了?”
张让的话一出口,所有宦官就一起看向了他。
袁赦愣了一下,便调转枪口,对准了张让开火。
“还是那句话,假托陛下对他的心学感兴趣,却不让他入宫侍讲,这般空耗他的时间,又能拖住他多久?他是傻子?还是袁逢是傻子?时间一久,吾等的心思难道他们看不出来?”
张让冷笑。
“袁常侍,你也是关心则乱啊,外头的一些事情你从来不关注吗?”
袁赦碰了个软钉子,顿时不满。
“张常侍,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袁常侍或许有所不知,雒阳城中关于心学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,连街头巷尾的小儿都能说一句知行合一,由此可见,这影响是有多大。”
张让笑道:“眼下陛下将要挑选优秀经师入讲授学,这个节骨眼上让袁树入雒阳,你觉得让雒阳城内那些自以为学问高深的老家伙们知道了,会做何感想?他们会不会以为这是袁树将要传授自己的心学给陛下的缘由?
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,但是也知道有些老学究是很不愿意有什么新东西出现在宫廷之中的,特别是学说,袁树小儿的学说没有得到官学承认,如何能被陛下学习?陛下要真的信了他那一套,搞什么大动作,谁受得了?”
袁赦顿时愣住。
周围的宦官们也纷纷愣住。
少顷,袁赦反应过来。
“张常侍,如此一来,不是会有人千方百计阻止袁树来雒阳吗?”
张让笑了。
“对啊,会有人千方百计不让袁树来雒阳,但同时,也会有人千方百计想让袁树来雒阳,并且留在雒阳,千方百计地给陛下传授他的那一套不知所谓的东西。袁常侍,段常侍的意思,不单单是要监视住袁树,更重要的,也是不能让袁氏家族与党人过于亲近,不能让他们融为一体,只要袁树来到雒阳,袁氏家族就休想和党人融为一体!”
张让话说完,袁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
不过很快,曹节倒是反应过来了。
“张常侍,你这是……驱虎吞狼之策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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