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婉如想得很好,可惜,玄影无功而返。
他眉头紧锁,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:"属下潜入梁府和高家,连地窖都搜过了,就是不见梁大夫人和梁雨淞的踪影。"
元婉如手中的茶盏一顿,碧绿的茶汤泛起细微的涟漪。
她缓缓抬眸,烛光映照下,那双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:"所有地方都找过了?"
"是。"
玄影沉声应道,"属下还特意问了梁念公子,他也说不清楚,只说三天前,梁大夫人带着梁雨淞出门祈福,他当时想派人跟着,可是梁雨淞格外警惕,梁念公子盯梢不成。”
“梁大夫人母女至今未归。"
他顿了顿,补充道:"方才属下也威胁了几个梁府下人,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,梁雨淞去了哪里。"
元婉如起身走到窗前,夜色如墨,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棂,发出有节奏的轻响。
因为陆江年离开了京城,带走了一部分人手。
何况,现在二皇子的败局一定,被皇上处置是早晚的事情,陆江年便把盯着高家和梁家的人,都撤出来,全部放在了陆家的守卫上了。
元婉如冷笑一声,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,腰间玉佩相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:"倒是会挑时候,果然早有预谋。"
她眼中寒光更甚,"那梁尚炯呢?梁忠呢?"
玄影闻言一怔,抬头看向世子夫人冷若冰霜的面容。
看来这次是真气狠了,抓不到梁雨淞,这是要拿梁家其他人开刀了。
"梁忠还在府里,梁尚炯不见人影。“玄影如实禀报。
"把梁忠抓来。"
元婉如声音平静得可怕,”既然他们敢动海宁,我们手里也得有人质。"
玄影愣住了,看来,世子夫人是气狠了。
抓不到梁雨淞和梁大夫人,终究是要抓梁家的人来撒气。
元婉如走到书案前,提笔蘸墨,“再给二皇子府送封信。"
狼毫笔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笔迹,元婉如边写边道:”告诉二皇子,若海宁有个三长两短……"
她笔下微微用力,墨迹晕开,"我就亲手阉了梁忠,把他挂在城门上,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,梁家大房是如何断子绝孙的。"
“若想要梁忠的命,就必须用海宁交换。”
玄影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,深深觉得世子夫人的狠辣手段,与自家世子简直如出一辙。
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那孙世子怕是半点机会都没有。
"属下这就去办。"玄影接过信笺,触手生寒。
孙涣之匆匆赶到陆家后门时,已是三更时分。
他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,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