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杀人？什么陆北霆？    苏盼秋根本没听懂记者们在问什么。    这种被围堵的场面，生平第一次遇到，苏盼秋吓得脸色登时白了许多。    “我妈有心脏病，请你们让开！”戚婉想挤到苏盼秋身边，记者听见她叫苏盼秋妈，问的问题更加犀利了。    “这位女士，你既然是戚小姐的mama，那应该见过陆北霆吧？请问他是什么样的人呢？”    “是啊，对于你女儿过失杀人的事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    “杀人的家属有找你们麻烦吗？”    “是陆北霆出面，让你们两家人私下和解了吗？”    苏盼秋手捂心脏，嘴唇颤抖，无措地看向戚婉，“婉婉，他们在说什么？杀人？”    戚婉的心仿佛吊了一个大石头，不停地往下沉。    “我们不接受采访，请你们让我们离开。”戚婉握紧拳头，怒极了，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挤开记者。    苏盼秋不能受刺激，尤其还是这样大一个刺激。    “戚小姐，你不肯接受采访是心虚吗？”    “戚小姐，你杀了人不害怕吗？”    “是啊，刚刚跟她妈还有说有笑的！”    记者们的问题更加直接刺耳，蜂拥似的一层叠着一层，谁也不肯后退。    “妈，你先回去，快回去！”戚婉正说着话，不知是哪个记者把她手机打掉了。    砰！    手机砸在地上，戚婉下意识地弯腰去捡，后面的记者撞到她的屁股，她整个人栽倒在地上。    慌乱中，她的手指被踩到，成年人的重量压上去，戚婉仿佛听到了指关节碎裂的声音，痛苦地大叫了一声。    “婉婉！”苏盼秋眼眶微红，着急大喊：“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啊？快让开，快让开啊！”    记者们非但没让，反倒更加激动地往前挤。    “不能让开，一让开她们就跑了！”人群中，有人在带节奏。    刚手撑地面，准备站起来的戚婉，后背又被人推了一把。    “滚开，听到没有？”扭头，冷厉的视线扫过去，推她的记者顿时心虚地把眼睛撇向别处。    戚婉举起从地上捡起来的石头，“你们是疯子吗？说了不接受采访就不接受采访？滚不滚？不滚别怪我不客气！”    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，龇牙凶恶，作势要扔石头。    只是……记者们全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。    这些记者就好像中了邪一样，闪光灯咔咔得更加厉害，嘴巴不停地往外吐着恶毒的问题。    甚至还有恃无恐地说：“戚小姐，你是仗着有陆北霆撑腰，所以才这么猖狂的吗？”    戚婉冷冷一笑，把红肿的手指举给他们看，“你们既然知道我有陆北霆撑腰，还敢这么对待我？不怕丢了你们手中的饭碗吗？滚开！”    厉声一喝，记者们全部噤声。    这时，又有人发声：“就算是陆北霆，也不能只手遮天！”    这话，像是被那些有退怯之心的记者打了兴奋剂，手里的话筒疯狂地往戚婉面上怼。    至于苏盼秋……他们倒是也想问问题，只不过她似乎什么也不知道，而且身体摇摇欲坠的，万一闹出人命就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