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涛的这番话,似乎触动了蝶舞的心弦,又似乎在她体内唤醒了什么。恍惚中,她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。可当蝶舞仔细揣摩的时候,却说不出,到底想起来了什么。
“白日里听我说神器的传说,晚上又听我唠唠叨叨地讲了这么多往事。倦了吧?”云涛拍了拍蝶舞的肩头,“若是困倦了,就倚在爹爹身上睡吧。你重伤痊愈之后仍需要调养。况且,连着感了几天的路也该累了。不要强撑着了。”
被云涛一说,蝶舞真的觉得有些困倦了,不由得打了个哈气:“好!爹爹,我先小睡一会儿。”说着,扶在云涛膝上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听父亲将了这么多往事,蝶舞心情激荡。闭上眼之后,恍恍惚惚想到:不知清扬现在,在做什么。他是否早便知道了这段往事的来龙去脉呢?千算万算,蝶舞也不会算到,云清扬此时正被三名风骚妖艳的女子按在床上……
云清扬带着若狐离开黑蛇分坛的时候,司徒新忧心忡忡地望着少主骑马离去的背影渐渐远去。他本以为,少主留这个少女在身边,玩两天也就罢了。完全没有想到,少主第一次玩,就是玩真的。最后,竟然还要将那少女带会黑蛇总坛。
司徒新不明白,少主一向沉着冷静,很少动私情,更不曾为私废公,怎么碰到这少女之后,就被迷昏了头。当然,他司徒新也不得不承认,这少女确实是自己平生从未见得单纯可爱。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,留在少主身边并非备有居心。可是,那又怎么样?再温柔可爱,她也终究是个外族的女孩子。黑蛇的规矩大,大如山。这样下去,这少女终究会害了少主。
左右思量之后,司徒新决定暗中为少主铲除这个障碍。尽管,少主现在不明白他的心意,甚至会将他处死。但是,他相信少主日后总会明白,自己对黑蛇的一片赤胆忠心。
云清扬的年岁虽小,等级却高得吓人。在黑蛇组中,几乎已找不到他的对手。要在他眼皮地下杀掉那个少女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但,司徒新却知道,少主有一个弱点。那就是,对自己所信赖的人很少防备,这就让他有机可乘。
昨夜,司徒新得知云清扬今天要起身后,便偷偷在为他准备的干粮中下了软骨素。他也已指定了几个贴身的死士,远远尾随在少主身后。等到少主和那少女停下来用餐,药力发作之时,便上去将那少女杀了。
想到杀害这样一个无辜的可爱少女,司徒新心里也不免有些不忍。但是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黑蛇酝酿百年的大计已是蓄势待发。他不能让少主被儿女私情拖住脚步。为了少主的未来,为了黑蛇的百年大业,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,就算要他司徒新寸折而死,他也在所不惜。
轻轻叹了口气,司徒新回头问身后的黑衣蒙面死士:“人都到齐了吗?”
其中一人应道:“到齐了。”
司徒新点头道:“人都到齐了,就去吧。别跟得太紧了,少主的灵识探查极广。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,就会被他发现。”
那几个人点头应命,迅速地跟了出去。
“累不累?”信步由缰行处了一程,云清扬低头问怀来的若狐。他命人准备了两匹马,来与若狐分乘。后来才发现,若狐根本不会骑马。最后迫不得已,与若狐共乘一骑,将另一匹马拴在后面。
“不累!”若狐摇了摇头,“清扬哥哥是要带我回家吗?好要走多久?”
云清扬抬头望了望面前笔直通往天际的大路,轻叹了一声:“此去森丘,要横穿红莲。就算没有遇到任何阻碍,也要将近半个月。红莲的局势很混乱,也许,我们将近一个月才能回到森丘。”
“哦……”若狐应了一声,垂头不再说话。森丘是凌天痕所在的国家。上次去找蝶舞之时,她就听人说圣花神殿的圣者大人已经提前两人返回森丘。若狐不知道,此次去森丘,会不会碰到天痕哥哥。更不知道,若是碰到了,天痕哥哥还会不会认得自己。
云清扬并不知道若狐的心思。一手揽住若狐的纤腰,一手提着马缰绳。双腿一夹,胯下的马就如利箭一般奔跑起来。
若狐没有想到坐下的马会突然飞奔而出。惊叫一声,紧紧倚入云清扬怀里,死命抓着他的衣襟,闭着眼不敢松手。又奔了些时候,发现云清扬将自己扶得很稳,绝对不会从马背上掉下去,这才试探着睁开眼,就连两旁的景物飞一般地向后倒退过去。猛一仰头,迎面而来的气流迫得若狐无法呼吸,侧头深深捂着口部吸了两口气,才缓过这口起来。
“别抬头,小心呛到风。”云清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满是关心体贴。
若狐微微点了点头,收颚低头,果然觉得好过了许多。再过了一会儿,她便喜欢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。瞥望着两旁的景物,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
不知奔行了多久。若狐开始觉得有些累了。胯下的坐骑不停起伏颠簸,震得她脑袋有些晕,屁股也有些发疼。不好意思出声叫云清扬停下来,她只有低头咬牙忍着。可是,越是忍着便越觉得难受,时间长了,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八瓣了,疼得连眼泪都快落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