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雷游和那个少年都倒了下去,剩下的几个少年都笑得捶胸顿足,前仰后合。可是,笑了一阵儿,他们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,雷游和他们的另一个同伙不是在装模作样,而是真的倒了下去。有人上去查看雷游和那少年的情况,就见两个人满眼都是恐惧的神情,紧咬着牙关,浑身发抖,丝毫无法动弹,连话也说不出来。
看着面前两个人中邪般地情景,那几个纨绔子弟慌了,惊恐地向四下观望,扫视着四周的行人,想要找出到底是何方神圣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对这两个人下了手。然而,四周的人都早已避得远远的。稍微离得近一些的人,也都是平庸的百姓。根本没有一个人手中握有武器。
“有……有鬼!”一个少年突然颤声喊了一声,扭头撒腿就跑。
剩下的少年们你看我,我看你,都看出了对方心底的恐惧。立刻开始哄抢着四散奔逃,生怕自己跑在最后一个,被鬼抓到,会落得跟雷游他们两个同样的下场。刚才按住云红红的那两个少年也不例外。也没有再去关心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的死活。
双手和双肩被松开,云红红急忙从货摊上跳下来,咬着牙拉了拉裙子遮羞。满眼怒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雷游和另一个少年,云红红脸涨得通红。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,手起刀落,一刀割下了雷游的命根子。雷游虽然下体麻木,还是感觉到了钻心地疼痛,惨叫了一声,昏了过去。
“唉!”车中的冷子兴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对蝶舞道,“你表姐比我还狠。我用两箭废了他们两个人的命根子,斩草除根,免得他们再为祸人间。但至少还给他们两个留了些面子,让他们以后能站着方便。这回,这雷游胯下凉快儿了,就只能蹲着了。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!”蝶舞虽然觉得冷子兴的这方法有点儿缺德,却也是这两个人罪有应得。杀恶人即是善念。若是放任他们这样下去,有不知有多少良家少女会无辜成为他们的胯下之物。回想起来,雷傲还算幸运的,他虽然废了一双爪子,至少还保住了命根子。
“云姑娘,你不下去跟云红红相认?”难得这次冷怀悠开了窍,没有大喊大叫,而是回身撩开车帘,压低声音跟蝶舞说话。云红红在云府的时候,经常粘在云涛身边,出席各种场合。冷怀悠也认出了她。
蝶舞摇了摇头:“我不想跟她在这种场合相认。我们先出找客栈吧。”蝶舞并不想跟云红红相认。或者可以说,她并没有拿定主意,是否让云红红回到云府。就算最后决定相认,也不会在她险些被人非礼,狼狈不堪的情况下跟她相认。
“好,听你的。”冷怀悠转回身继续赶车,放下车帘前,还没忘记朝冷子兴竖起大指,“六弟,你这两箭神不知鬼不觉。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!”
车子继续前行,蝶舞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向云红红那边望过去,就看见云红红将短刀在雷游的衣襟上擦了擦,重新插回了腰间。然而,回身从货摊旁的角落中扶起了一个穿着斗篷,带着帽子的人。那人的帽檐压得十分低,看不清五官相貌,也看不出年岁。只是依稀可以看出,是一个男子。至少,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女子。
蝶舞不禁有些纳闷。此处与水韵远隔千山万水。云红红怎么会到了这里?那个男子又是谁?然而,随着大车前行,云红红的身影也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。
“云姑娘!哈哈!你终于到了。主上果然料事如神!他说你今天一定能到,果然就到了。”
车子停在城镇中最大的一家客栈门前。蝶舞刚刚走下车,就听见了灵奇那一贯豪爽的声音,看到了他那张豪迈中不失英气的脸。看到灵奇,蝶舞心中立刻一喜:既然,灵奇在这里,天痕也一定在这里了?
“云姑娘,你等着,我这就去通知主人!”朝蝶舞招了招手,灵奇便准备进门去回报。
“不必了。”还没等灵奇转过身,凌天痕悠扬若天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。只是,这一次蝶舞并没有马上看到凌天痕那张美得得令人窒息的脸。因为,凌天痕的脸上带了一张薄薄的青铜面具。蝶舞这才想起来,这毕竟是在森丘国内。凌天痕身为一国的圣者,是不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。